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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大奖后,男友笑着来分钱,我笑了:买的时候你出钱了?


发布日期:2025-04-13 07:34    点击次数:179

我竟然中了大奖,高达一亿!

就我男朋友一个人晓得这事儿。

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大学时终于走到了一起。

然而,在领证的前一天,我意外发现他手机里跟别的女人调情的消息。

真是可笑,伤害我可以,还想打我钱的主意?

薛启的双亲点头同意我们领证成婚了。

当他分享这个喜讯时,我兴奋得整夜合不上眼。

我自小父母如同虚设,一直抚养我的奶奶也在我中学时离世,若非薛启这个青梅竹马始终相伴,我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是何等模样。

如今我已是大学四年级,毕业前,我和薛启终于要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家了。

这份巨大的喜悦几乎让我失去了理智,我竟没注意到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薛家父母,为何突然急切地催我们赶紧领证。

领证前夕,我和薛启在商场挑选结婚照的服装,他正对我的新手机爱不释手时,我不经意间瞥见他那部旧手机里,他和一个女子的对话。

那女子问他何时分手,是否真心爱她。

薛启回复道:

【快了快了,等我拿到她一半的财产,立马就离婚!】

【宝贝,我当然最爱你,她哪比得上你,我怎么可能看上她。】

【不过她确实爱我,估计除了我,这辈子她都找不到愿意和她交往的男人,哈哈哈哈。】

那一刻,我脸上原本的幸福笑容消失了,全身冰冷,仿佛被埋在了永不融化的冰山之中。

而薛启并未察觉,他亲昵地拥抱我,还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笑着说:“谢谢老婆!”

我曾假期一天打三份工,穷到只有两件T恤轮换穿了七年。

但那是过去的事了。

就在一个月前,我无意中买的一张彩票中了大奖,税后一亿多,我瞬间变得富有。

即使钱已经到账,我还是感到不真实,然后我告诉了薛启。

我深知财不外露,尤其是这种突如其来的财富,所以我除了薛启,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天生节俭,这笔巨款并没有让我迷失,我只是犹豫着辞去了大部分兼职,让自己的生活稍微轻松一些,但并不打算挥霍无度。

然而薛启的反应截然不同,他兴奋得几乎疯狂。

当天他就向我索要了十万块,手机电脑全换成了苹果的最新款,衣服换成了名牌,连鞋子也变成了限量版。

他还不满足,不到一周,又来找我要钱。

我深爱着他,以前挣的钱自己都舍不得花,却愿意全部给他,更何况现在我突然暴富,他要的钱对我来说微不足道。

但我拒绝了。

我爱他胜过爱自己,虽然在感情上他完全占据主导,但触及原则和底线,我绝不退让,我不认同他这种不理智的攀比和报复性消费。

我担心他误入歧途,就像小时候他差点跟那些不良青年混在一起时,我瘦弱的身体死死拦住他,还告诉了他的父母,尽管他事后生气地打了我一顿。

我了解他有多容易受外界影响,所以我严格管束他,不让他变坏,而他也知道我的性格,尤其是在原则问题上,尤其是关于他的原则,我说了算。

那之后他就没再提过,偶尔问我要几百几千的,我也都痛快地给了,毕竟他要考研,我不想他在物质上有任何压力。

我以为我们达成了共识,像以前一样。

我以为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肩并肩,共同进退。

但现实给了我沉重的一击。

我爱他,我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而他看着我口袋里的钱,从此最爱的,只有我的钱。

我们的结婚登记被推迟了。

那天在购物中心,我强忍着颤抖,面带勉强的笑容陪着他,尽管如此,薛启却一点也没察觉。

因为他的每笔开销都是由我来支付的。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昂贵的商品上,最后还大手笔买下了一块价值二十多万的手表。

他身材高大,外表英俊,花钱如流水,店员们都围着他转,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情绪低落的我。

购物袋多得两只手都拿不下,薛启让店员把东西送到他家。在清点时,他突然意识到,他竟然没给我买过任何东西。

于是他带着讨好的态度带我去买三金,原本这笔钱应该是他出的,但他没带够,结果我又付了一半。

那天他非常开心,而我却仿佛失去了灵魂,痛到麻木,静静地看着他从和我交往以来,对我笑得最多的一天。

我真的很爱他。

前提是,他也得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第二天去领证,我放了他鸽子。

在他疯狂地给我发消息、打电话时,我告诉他我病了。

我确实生病了。

前一天我因为兴奋而失眠,第二天,我强迫自己睡觉,但每次躺下,泪水就模糊了我的脸。

连续两天没睡好,让我看起来非常憔悴。

薛启带着他妈妈做的排骨汤来看我,看到我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他看起来很心疼,用手轻抚我的脸:“宝贝,你怎么了?昨晚是不是着凉了?有没有发烧?”

他小心翼翼地给我量体温,亲手喂我喝汤,表现得像一个模范丈夫。

以前我生病时,他偶尔心情好,最多也就是叫个外卖给我送药。

但现在,随着我们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似乎越来越爱我,即使我没发烧,他也不顾我的反对,抱起我送我去医院。

如果不是看到了那些聊天记录,我可能会真的以为他很爱我,然后,沉溺在他的爱中。

但是。

他毕竟是我年少时无法言说的暗恋对象,是我成年后不断追逐却遥不可及的完美太阳。

我等了他那么多年,才等到他回头看我一眼。

就这样放弃,我不甘心。

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

“知道了,妈,别催,她还在生病,过几天再说……”

薛启在病房门口打完电话进来,正好对上我的目光,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手指摩挲着手机壳,但很快,他就恢复了笑容。

我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伸手想去拿桌上的水,他立刻走过来,拿起水杯主动喂我,宠溺地笑着责怪道:“要和我结婚了就这么高兴?医生说你是因为睡眠不足,太累了才不舒服。”

我慢慢地喝了几口水,苍白地笑了一下,问他:“刚才电话聊了那么久,是有什么事吗?”

薛启又勤快地给我削苹果,窗外的光线照在他英俊的侧脸上,让进来换药水的实习护士看得脸红心跳。

薛启对小护士笑了一下,等她害羞地匆忙离开后,才说:“嗐,是我妈打来的,她在关心你呢,我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你身体不舒服,我还能离开你去干别的吗?”

没和我交往前,薛启谈过十七个女朋友,这样的甜言蜜语他张口就来,根本不用思考。

我垂下眼睛,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话术很可笑。

但我笑不出来,我摩挲着杯子,从有点烫手的水温中寻找一点真实的感受。

我说:“但是我明天有点事,我辅导员要带我去临市参加比赛,就是上次说的那个项目,你还记得吧?”

薛启想都没想,含糊地说:“当然记得,就是那个嘛。”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我,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不满:“你身体不舒服,不能不去吗?实在不行我去帮你和辅导员请假。”

我淡淡地说:“别闹,我休息一下就行,没什么大事,医药费是你垫付的吧,我这次去可能要好几天,一会我多转你点钱。”

薛启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有点急切地问我:“多少啊?”

“十万。”

他觉得少了,表情有点不高兴,但控制住了。

他送我回到家,正准备离开时,突然被我叫住。

我看着眼前这个陪我走过十余年岁月的青年好久,最后轻声问他:“阿启,你喜欢我吗?”

薛启不是第一次听到我这样问,原本因为我严肃的表情而有些紧张的情绪也瞬间放松下来。

他笑着回答:“不然呢?我都要和你结婚了,当然喜欢你啊。”

我编了个要去比赛的幌子,其实早蹲在那天和薛启一起逛的商场外头。

瞧见他拉着另一个女孩的手,真的出现在我眼前时,我还是没忍住,出租车司机那莫名其妙的眼神下,我捂着嘴,哭得无声无息。

薛启不知道我早就翻过他的手机。

以前我忙得不可开交,忙着打工,忙着参加各种有奖金的比赛,对他是盲目信任,从没查过他,所以他也没防过我。

或者说,在我中彩票大奖之前,他压根不在乎我查不查他。

我和他的关系,起初只是出于他的好奇。

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谈恋爱,会是啥滋味?

他好奇,就来找我试了试,而我,没拒绝得了他。

看到薛启和那个叫陈琪的漂亮学妹的所有暧昧对话时,我心里有种预料之中的沉重感,就像我一直逃避的问题,终于无处可躲,开始在我面前血淋淋地撕开,一遍遍告诉我。

我像自虐一样远远跟着他们,看着薛启用我给他的钱,给陈琪买各种昂贵的礼物。

薛启和我逛街时,连我的手都不会主动牵,现在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了陈琪。

我的眼泪已经干了,心口那个大洞,也被风吹得堵上了。

我毫不惊讶,甚至有点冷漠地看着薛启动情,然后急匆匆地带陈琪去了隔壁的高档酒店。

那酒店比我和薛启第一次去的贵多了。

还是花我的钱。

我回家收拾行李,只拿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那些洗得发白,甚至偷偷缝补过的衣服,就算穿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我也舍得扔了。

我迅速联系了一家靠谱的中介,在网上看中了一套精装修的市中心附近的房子,很果断地租了半年。

我自己凭运气中的大奖,凭什么给别人花呢?

与其让别人一边拿着我的钱挥霍享受,一边背叛我,不如把钱全花在自己身上。

结婚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薛启早就把我中奖的事告诉他父母了,要不是因为钱,他们根本不会正眼看我。

既然这样,那煮熟的鸭子突然飞了,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

我花了两天时间,整理好了剩下的考研笔记,作为我和薛启之间的句号,连同一句“我们分手吧”一起发给了薛启。

薛启这两天可能正和陈琪打得火热,根本没空看我的消息。

我盯着他的头像看了好久,最后,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全拉黑了。

在薛启追到学校堵我之前,我刚和辅导员确认了提前毕业考试的时间。

我知道自己很平凡,所以从小到大学习都拼尽全力,幸好,我脑子不算笨,拼命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总能做好。

我要提前离开这个和薛启生活了快四年的地方。

从今以后,我的人生里,不再只有薛启一个选项。

但是,我能放下,薛启却不肯放手了。

最近他找我找得跟疯了似的。

我那旧出租屋已经换了新住客,他联系不上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终于在学校里堵到了我,他那脸都扭曲了,“为啥要跟我分手?!”

他压根儿接受不了这结果。

谈恋爱那会儿,他可是被宠上天了,我哪敢冷落他半分,他一不高兴我就慌了神,刚交往那会儿,我自卑得很,隔三差五就得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现在呢,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清楚得很,他现在不想放手,不过是因为我的钱。

我平静地跟他说:“9月28号,咱俩交往才半个月,你就和陈琪勾搭上了,开始聊些暧昧的话,我想在那之前,你们私下里应该已经见过面了,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一听到这个名字,薛启脸色大变,表情一下子慌了。

我接着说:“10月17号,你们加好友半个月,开始私下见面,同月25号,是第二次,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你知道我兼职忙,不会注意到这些,就算我有空想找你,也被你以专心考研为由拒绝了。”

“而你拒绝我的原因,只是因为你和她找我的时间撞车了。”

“薛启,其实你要是喜欢上别人了,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不同意分手的。”

薛启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惶恐来形容,他眼神躲闪,越听头埋得越低,最后几乎是在哀求我:“别说了,宝贝,别说了……我错了,是我的错……”

他想拉我的手,被我皱眉躲开了,他眼睛都红了,低声下气地认错,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说他知道错了,他结结巴巴地想跟我解释,他和陈琪只是玩玩而已。

但他也明白,我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解释。

我几乎从不对自己已经做出的决定后悔。

我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的动摇。

直到——他突然跪在我面前。

我没想到他为了钱能做出这种事。

他所有的反应都很真实,真实到连我都有点分不清,他这些举动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是因为喜欢我。

薛启咬着牙,眼泪汪汪,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神坚定得我都有点不敢直视,“宝贝,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他这个样子,就像小时候我们俩排排坐,他抄我作业时,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以后我的作业都给他抄,他就会永远罩着我那时一样。

那时候的时光太甜蜜了,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我就看清了他现在的样子。

他长大了,却已经不是小时候我心里那个无比崇拜和依赖的小男子汉了。

我慢慢地摇了摇头,平静地拒绝了他。

薛启简直不敢相信。

他以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我就会心软,就会原谅他一次。

毕竟,他曾是我所有原则的例外。

校园里人不少,即便我们站的位置偏僻,也有不少学生看过来,薛启跪在地上不动,心里却越来越难堪。

他终究还是撕下了伪装,露出了本来面目,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你别太过分了!”

真可惜,我差点就要心软了。

他这样对我,我反而安心了,我质问他:“我有过分的资格吗?薛启,得寸进尺的人,是你。”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用讽刺的眼神上下打量我,然后轻蔑地说:“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让你忘了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原本是什么模样?!”

真狠啊,知道我最在意什么,刀直接往我心窝上扎。

我忍着胸口的痛,不甘示弱,抬起下巴冷笑:“要模样有什么用,我有钱就够了。”

我的话立刻触动了他的痛处,我知道他一直嫉妒我中奖,后悔那天买彩票没跟着我一起去。

他干脆不装了,直接摊开他的最终目的:“分手可以,但中奖的钱,你得分我一半!”

我简直惊呆了,他那无耻的脸皮。

我当然不会答应。

别提这彩票是我中的,要是真给了他,他肯定没多久就花光了。

不是因为他花钱大手大脚,而是——他要去赌。

当一个人手里有了足够的闲钱,他肯定会用这些钱去找乐子,越是刺激的东西,越吸引他。

就算薛启能忍住,他爸也绝对忍不住,因为过去,薛启家就是这么没落的。

十岁前,薛启是大家捧在手心的宝贝,住在豪宅里,像个真正的王子,但十岁后,他从云端跌落,沦为和我这样的孤儿邻居。

我同情他,又被他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吸引,所以我总是竭尽全力,无数次把他从悬崖边拉回来,让他在那个赌徒父亲和酒鬼母亲的家里保持干净,尽量不被污染。

我想,我成功了一半。

因为他不沾赌酒,却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但感情,我自己也稀缺,教不了他。

但现在,我好像才真正认识了薛启。

原本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争执,现在突然冒出了第三者。

薛启为了报复我,直接和陈琪公开了关系。

他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即使毕业了,也是无数粉丝追捧的考研榜样。

而陈琪是公认的校花,两人在大家眼里简直是天作之合。

只有知情的室友觉得不可思议,截图薛启的朋友圈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着那张两人亲密的截图,心里其实还是不舒服。

但这时候再不舒服,也都没意义了。

我没透露薛启出轨的消息,只告诉她,我和薛启和平分手了。

室友不太信,毕竟不久前,我才半夜打电话吵醒她,兴奋地告诉她我要和薛启结婚的消息。

但她没再追问,好像明白了什么,主动转移了话题。

我擦去手机屏幕上的泪水,心里很感激她留给我的,最后一点点尊严。

薛启没等到我后悔挽留他。

以前不管我们吵得多凶,最后都是我先低头。

这次,我不想了。

一个人要是习惯了低头,最后就很难再抬起头。

我一直在低头,对外是严苛的老板和挑剔的顾客,在家是在他的面前。

我突然觉得很委屈,即使我这么低声下气,低到把头埋进土里,被别人踩在脚下,也没人在乎过。

要真的承认他从未爱过我,比我好不容易抬起头,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更痛苦,更难受。

要摆脱这种痛苦,很难,所以我选择找很多事情来麻痹自己。

我放弃了修改了几百次的简历,不抱希望地海投,在看到自己写的满满几大本考研笔记后,又开始一边准备提前毕业的考试,一边准备考研。

我有一个社交账号,那是我不用有任何负担的用来发泄的地方,因为最近压力太大,我文思泉涌,在那上面疯狂地发泄,反而引来一大批同样精神不太正常的网友。

我疯狂,她们比我更疯狂;我卖惨,她们比我更惨。

我看着评论区高楼叠盖的各种半真半假的悲惨疯狂故事,开始打不过就加入,到最后,竟然有被她们治愈到。

我甚至可以很轻松地告诉她们,我买彩票中了一亿多。

底下评论区:

【不信,除非v我50】

【楼上,今天不是星期四,是星期三……@楼主,我只要30就好】

【…那个…我只要5块,可以吗?不行的话,就算了……对不起对不起】

【窝囊组退出,楼主我看见你上次分享手写笔记时露出的半片指甲盖了,实不相瞒,和我的简直一模一样,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我就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啊!】

我真往聊天群里发了个红包,不多,就50,结果炸出来一大群老奴开始疯狂爬行。

她们太会整活,没过多久,我的账号彻底火了。

我接了个小广告,顺手在群里扔了个红包,群里立刻炸锅了。

就在那一刻,命运的巨轮嘎吱嘎吱地转了起来。

我拿到了毕业证书,同时,考研也顺利上岸了。

我考上的是全国排名前列的一所顶级大学,而且我的导师还挺年轻。

我们刚互加好友,我正紧张地准备给他发个正式的问候和自我介绍,他突然甩给我一张截图,问我,这账号是不是我的?

我:?

等看清那个熟悉的网名和头像,我眼睛都瞪大了。

紧接着他又扔出一颗重磅炸弹,在我的粉丝群里,圈出了他的账号头像。

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走了一晚上。

但不管我当时多尴尬,我总归是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想起过薛启,和他给我的伤害。

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升级……准备去新学校读研,因为都是网络里的疯子,我和我的导师聊得特别投机。

如果不是薛启的母亲找到我,我想,我应该会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卸下所有的旧伤,去迎接我光明的未来。

我被她用酒瓶狠狠砸破了头,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打湿了我新买的暖和大衣。

我应该是脑震荡了,躺在地上头晕目眩,还不停地呕吐。

原本灿烂的阳光变得刺眼,而薛启的母亲背着光,面容扭曲模糊,用力扯着我的头发。

我被迫抬起头的那一刻,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小时候所有曾经欺负过我的人的影子。

到最后,那个影子从模糊变得清晰,竟然变成了……薛启。

原来他也不是我想的那么好。

原来他也不止一次欺负过我,只是我自己选择忘记了。

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薛启的母亲在学校公然打人,还是打本校的学生,消息一下子就炸了,连校领导都来慰问我,说我是国家的栋梁之才,这件事他们一定会给我一个说法。

薛启急匆匆赶到医院,在病房门口,哑声和我相望。

他低着头,声音艰难晦涩地和我道歉:“对不起……”

原来是他因为等不到我回头,焦虑之下,竟然去找他妈妈商量对策,但他也没想到,他妈妈喝了酒,情绪失控,竟然会直接来找我麻烦,还伤害了我。

我觉得好笑,讽刺他:“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你妈吗?”

薛启眼睛红了,头埋得更低。

我看着他这幅空有外表,却毫无担当,好像永远也长不大的样子,忽然就有点释怀了。

曾经我走过暗巷,还要依靠着他,踩着他的脚印在他背后小心翼翼地走,但现在,我回头看,他却已经离我很远了。

原来,我已经足够强大,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了。

薛启考研也没考上,我亲手给他整理的笔记,被陈琪全部丢了。

他和我诉苦,和我道歉,希望我能签下谅解书,不再追究,否则,他妈妈就要被抓去坐牢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现在他身上的光芒好像在一点点暗淡。

而我,此刻仿佛手持法槌的法官,随便一点动静都能让他惊慌失措。

他出轨背叛我,坑我的钱,伤害我那么深,而他妈妈砸破了我的头,现在麻药劲过去,我疼得嘴唇都发白,强忍着才在他面前保持平静。

现在,是我报复他的最好时机。

薛启巧妙地运用了他的面容,眼神中流露出恳求,表情显得极为凄惨,但他的身体却紧绷着,好像随时准备对我进行防备。

他似乎已经不确定我是否还会对他心软。

如果我表示拒绝,他肯定会像上次那样,立刻与我翻脸。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的弱点了如指掌,如果真的不顾往日情分,他确实有能力给我沉重的打击,甚至能彻底摧毁我。

即使我会反击,最终的结果也只会是两败俱伤。

我洞察了他眼中那破釜沉舟的决心,然后递给了他一张银行卡。

薛启突然愣住了。

那一刻,他的表情变得复杂,呼吸急促,甚至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告诉他:“卡里有五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加上我之前陆陆续续给你的,已经不少了,你拿着吧,我会签署谅解书,也不会追究她的责任,以后你记得看好她。”

薛启没有接过卡,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我,咬着牙问:“条件是什么?”

我直视他的目光,平静而坚定地说:“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薛启,不管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我希望以后,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只是陌生人。”

薛启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他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情绪激动到连嘴唇都在颤抖。

我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按理说,我不仅不追究他妈妈把我打进医院,还给他一大笔钱,他应该会高兴地收下钱,并且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但他红着眼睛瞪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钱也不接。

可能是觉得钱给得不够多,但我绝对不会再多给他花一分钱。

我已经懒得去猜测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直接把卡塞给他,就开始按铃叫护士来赶他走。

薛启不肯走,他推开护士,走到我面前继续瞪着我,但终于想起来要问:“……为什么?”

我知道,如果不给他一个理由,他之后可能还会再来烦我,而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于是,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装作轻松地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没有良心。”

我看着他,慢慢地说:“我一直记得小时候奶奶倒下那天,我除了哭什么都不会,是你背着她去医院,然后牵着我的手陪着我,在太平间外一直从白天坐到黑夜。”

“她是我最亲的人,除此之外,连我爸妈都不要我,但你选择了我。”

“是你把小时候破碎的我一块又一块拼好……虽然,大多数时候你都只是为了让我帮你辅导作业。”

“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谢谢你,哥哥。”

至于阿姨,我曾吃过她亲手做的饭菜,也曾接过她因为同情我而偷偷给我的零花钱,这一次的谅解,就当我替曾经年幼的自己,还给她的最后一份人情。

薛启神情恍惚地离开了,脚步踉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而我,说了那么多,感觉有些疲惫,但好像终于可以把心里的重担放下,然后一脸平静地睡着了。

告别薛启之后,我的生活仿佛才真正拉开序幕。

我投身于新媒体网络领域,我的导师搞出了个网络运营的项目,我们联手开了个啥玩意儿都卖的杂货铺。

店铺的账号就是我过去用来发泄情绪的那个,没想到那些平时哭穷的老粉丝,购买力竟然出奇的强。

生意突然爆红,让我和导师措手不及,差点连正经的课程都忘了,成天忙于打包和发货。

一年后,我们的小店摇身一变成了公司,莫名其妙地上市了,我和导师稀里糊涂地成了最大股东,开始急急忙忙地招兵买马,然后傻眼看着产品继续热销。

最惊人的是,我们的公司火了,但不是因为我们的产品有多特别,而是因为我们粉丝团的名字。

那几个最活跃的粉丝头头一致决定,连我这个正主都不知情——“闪亮老奴”。

闪亮老奴。

老奴。

奴。

……等等,哪有正经粉丝团叫这种名字的!

这锅我不背!

我在粉丝群里据理力争,结果人数不敌,被她们一致决定,直接踢出群。

我:?

我的导师看不过去,帮我在群里伸张正义,结果也被踢了出去。

导师:?

我和导师面面相觑,然后无言地看着粉丝们在网络上狂欢,甚至跑到对手公司的评论区,这边天空一声巨响,那边闪亮登场。

她们在网上疯狂刷屏,我在后台看着明显是对手派来的小号威胁说要浇死我们公司的摇钱树,陷入沉思。

有时候真想报警,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警察说。

更搞笑的是,陈琪不知从哪弄到了我的联系方式,突然联系了我。

她问我是不是还爱着薛启。

她说,她可以把薛启还给我,条件是给她一百万。

她还说我有一亿,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是笔划算的交易。

只要我给钱,她就再也不会出现在我和薛启面前。

说实话,要不是她提起薛启,我差点都忘了她是谁。

再次想起薛启,我的心情竟然出奇地平静。

这一年,我的生活变得更好,学习环境更舒适,关键是我结识了更多的新朋友,从导师到员工,还有网络上那些素未谋面却又互相陪伴的粉丝,我的生活无比充实。

导师带我参观了许多艺术展览和企业发布会,我接触到了许多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大企业家和明星,了解了许多新奇未知的领域知识。

我才发现,这个世界原来如此广阔,而我曾经差点就被困在那个小圈子里出不来。

回到聊天界面,我其实有点想告诉陈琪,我现在的财富,其实远不止一个亿。

但没必要了。

我一个字都没回复她。

我把她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我的室友,室友毕业那天就加入了我的公司,现在我们关系依旧很好。

她直接回复了我一个‘OK’的手势,我就知道接下来的事情都不用我操心了。

消息来得飞快,室友向我透露,薛启和陈琪已经分道扬镳了。

这事儿大概发生在我转校不久后,或许更早,我也说不准。

薛启这年头换女友的速度越来越快,名声也每况愈下,但他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乎自己的声誉。

室友把截图发给了薛启,结果他竟然去找陈琪,两人大吵一架,最终薛启竟然动手了。

我只是稍微感到意外,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薛启很少动手,更别提对女性了。

但我的惊讶也只是一闪而过,我手头的事情太多,没空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然而,这件事过去没几天,室友带着歉意来找我。

她说她想看薛启离开我后会怎么样,所以一直没删他,结果上次找他时,一激动就吵了起来,还不小心说漏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关于我的事。

她给我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定格在薛启的那句:【告诉我她在哪里?!】

室友紧张地观察我的反应,但我毫无波澜,把手机还给她后,还安慰了她几句。

室友松了口气,直接将薛启拉黑了。

我和室友都没把薛启的最后那句话放在心上。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真的找到了我。

薛启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看起来帅气逼人,手捧一大束玫瑰花站在我公司楼下,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和议论。

但我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皱眉。

薛启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表情,把花递到我面前,或许是我现在的气场和以前大不相同,他竟然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宝贝…我、我都知道了,原来你以前为我做了那么多,累垮了身体,进了那么多次医院,却都没告诉我……”

“我好后悔,这次我是真心想改,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只回了一句:“你食言了。”

薛启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我绕过他离开,冷冷地丢下一句:“下次再出现,我会直接叫保安。”

我的手腕突然被他紧紧抓住。

薛启急切地大声说:“你以为我真的从来没喜欢过你吗?!如果不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一直让你留在我身边!如果不喜欢你,我怎么可能接受你,和你交往!”

“分手是你提出来的!!”

看到我终于肯回头看他,他红着眼睛流露出委屈,“我是花心,是觉得和你交往后生活变得平淡,所以想寻求刺激,但……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

“我曾想过未来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子,但除了你之外,我根本想象不出任何一张可以和我共度余生的脸,我只是太傻,当时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

我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然后呢?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之前受到的所有背叛和伤害,就都能一笔勾销吗?”

“不可能的,薛启,我和你,早就结束了。”

到了这个地步,薛启还是不肯放弃。

他隔三差五就在我公司和学校附近徘徊,即便被保安赶走,下次还是照来不误,报警也无济于事。

他用那种死皮赖脸追求女孩的手段对付我,我却只感到不胜其烦。

他这样纠缠,只会让我对他最后那点美好的回忆消失殆尽。

正当我思索对策时,我的导师突然问我需不需要援手。

我一愣,看向他。

我们只需一个眼神交流,便心照不宣。

当薛启再次出现献殷勤时,导师收到消息,开着他的豪车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以前在我面前总是不修边幅,幽默风趣,完全是个搞笑大叔的形象,尽管他长得还不错,我却从未留意。

但当他穿着皮鞋西裤,长腿一跨出车门,那气场立刻压倒了薛启,我看着他梳着大背头,露出的凌厉俊朗的脸,竟然感到脸颊发热。

他甚至不用说话,薛启的危机感就爆棚了。

尤其是当他把手搭在我腰上那一刻,薛启立刻火冒三丈,愤怒地问:“你在干什么?!”

导师微微一笑,展现出成熟男人的魅力,“我来接我的女朋友回家。”

之后他们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因为导师让我先上车等他。

没过多久,导师回来了。

他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以后找对象,别只看外表,还要看人品和才华。”

他发现,薛启这次来找我复合,其实还有别的目的——钱。

我一年前给他的五十万,他早就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因为他沉迷赌博了。

没有我严格管束,他果然抵挡不住诱惑,最终还是走上了他父亲的老路。

我沉默了,虽然感到遗憾,但我不打算帮他。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我对他的情义,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还清。

如果真的要算,应该是他欠我的。

之后薛启就消失了,不再来骚扰我,而导师却开始沉迷于穿正装,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个求偶的雄孔雀。

后来,我还是从室友那里听说了薛启的消息。

室友为我庆幸,还好当初和薛启分手早,他之前在朋友圈说要三战考研,结果,转眼就戴上了手铐。

我很惊讶,询问原因。

室友告诉我,薛启诈骗,用他的外表和身材,到处勾搭富家女,诱骗她们转账给他,等到骗不出什么了,就提出分手。

次数多了,自然就出事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启坐牢期间,我曾去看过他一次,告诉他他父亲酗酒去世的消息。

而他的母亲再婚了,费尽周折找到我,握着我的手,把她这些年攒下的钱交给我。

她说,她要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她对薛启父子已经失望透顶,即使薛启几年后出狱,她也不想再见,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担心他出来后会饿肚子,还是留了一笔钱给他。

她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安全,最后竟然想到了我。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薛启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只感到唏嘘。

隔着玻璃,我和他对视,我面无表情,他又一次眼眶泛红。

我把外面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母亲转交的东西也安排妥当,正准备离开。

但薛启突然站起来,急切地叫住我。

他在我面前哭了,哀求地说:“我只有你……”

话还没说完,我轻轻掀开外套,露出已经有些明显的孕肚。

薛启愣愣地盯着我的肚子,没说完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这辈子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以前总是我看着他的背影离去,这一次,换他看着我的背影,我潇洒地走了。

监狱外荒凉而宁静,天气却异常晴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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